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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艺术家的天堂
2009年10月21日来源:北京文艺网
作者:王端延
曾经有一个笑话流传甚广,说是“如果你在北京的公共汽车上踩了一个人的脚,那个人肯定是处长;如果你在巴黎的地铁里踩着一个人的脚,那个人一定是艺术家”。北京的官多,一个部门,仨人俩处长,剩下一个是助理处长。巴黎的艺术家多,每一栋楼里都住着艺术家。法国政府规定,巴黎的房地产开发商盖楼建房必须把底层和顶层设计为供艺术家使用的studio(工作室)。
北京的官都是本国人,而巴黎的艺术家却有很多外国人。像所有发达国家一样,法国也不是孟尝君,不欢迎外国“食客”。但只要你在留学签证申请表上填上art(艺术)或peinture(绘画)的字样,法国大使馆的签证官就会眉开眼笑,把给你的visa(签证)上的签名花字写得比舞蹈还要轻快流畅,你想让他拒签都难。如果有面谈,签证官一定会情不自禁地主动提到fauvisme(野兽派)、Matisse(马蒂斯)、Dadaisme(达达主义)、Duchamp(杜尚)等诸如此类的名词,你的法语可能一塌糊涂,加上害怕拒签的紧张,不是忘了动词变位,就是搞错了性数搭配,你连一句完整的法语都说不上来,但此时只要你能“激动地”(实际上你的心跳脸红完全是因为你紧张的缘故)附和:“Oui,oui!”(是的,是的!)他就会兴奋得眉飞色舞:“Très bien! Soyez le bienvenu en France! Au revoir à Paris.”(太好了!法国欢迎你!巴黎见。)这时,你的法语再臭也没关系,因为在他看来你已经掌握一门不用翻译人人能懂、且令人愉快的世界性语言——艺术。给你签证之外,恨不得再发给你一张奖状。(换了个想留学理工农医的,你就瞧着,那签证官的眼神一准会换成防贼的警惕。他还真怕你去他们的国家偷了他们的高科技。)由于法国人对艺术的狂热迷恋,由于法国对世界艺术家的“门户开放”政策,世界各国的艺术家麋聚巴黎,且越来越多。
巴黎是什么时候开始成为世界艺术家向往的麦加的,确切的时间未作考证。我们知道,自“太阳王”路易十四时代的17世纪起,法国就以其奢华富丽的“罗可可”艺术开始取代意大利成为欧洲的艺术中心,但直到18世纪末,法国画家仍然以留学意大利为荣。新古典主义大师达维德和安格尔等人都有留学罗马的经历。巴黎真正成为各国艺术家的俱乐部大约是从19世纪下半叶亦即印象派时代开始的。丹麦的毕沙罗、英国的西斯莱、美国的惠斯勒和萨金特都是法国印象派中推波助澜的重要人物。更不用提那位红头发的荷兰人凡·高了,他以其极度的贫穷、残缺的耳朵、疯狂的自杀和魔鬼般超凡的绘画天才在法国画坛上抢尽了风头。到了20世纪,伴随着野兽主义、立体主义和超现实主义等一出出大戏在巴黎画坛上演,巴黎更是成为各国艺术淘金者的乐园。西班牙“公牛”毕加索在巴黎喧宾夺主坐上了立体派的头把交椅。法国作家安德烈·布雷东编导的超现实主义“戏剧”完全是为人作嫁,戏中的主角全被外国艺术家抢走,德国人恩斯特、西班牙人米罗和达利、比利时人马格利特借超现实主义大红大紫并享誉世界,有谁还知道戏中的配角法国人唐居依呢!
不仅如此,莫迪里阿尼(意大利人)、夏加尔(白俄罗斯人)、苏蒂纳(立陶宛人)等外国犹太人还在巴黎拉帮结伙组成了一个名为“巴黎画派”的国际艺术家团体。正如笔者在《巴黎画派》一书中所写的:“一百多年来,对于世界各国的每一位年轻艺术家来说,巴黎就像是一个强大的磁场,具有巨大的吸引力,他们百鸟朝凤般地从四面八方涌向这里,希望实现个人的艺术之梦。据不完全统计,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的20世纪早期,曾有世界各地的三万艺术家旅居巴黎。这些艺坛的淘金者和探险家既带来各自的本土文化,为法国艺术补充新的营养,又带走艺术之都各种新的信息,将现代主义艺术的火种播撒到世界每个角落。对于外国艺术家来说,巴黎是一片丰饶的沃土,他们因巴黎而成功。对于巴黎来说,外国艺术家是一团燃烧的火,巴黎因他们而辉煌。正是由于巴黎与外国艺术家对向互动的亲密关系,使20世纪的西方艺术史上出现了一个不是以风格命名,而是以巴黎这个地名为称号的艺术流派——巴黎画派。”事实上,巴黎画派这个概念后来被泛化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随着美国艺坛的崛起,巴黎画派完全成了一个与纽约画派相对应的地域性概念,它不仅包括在巴黎生活的外国画家,更包括法国本国画家。然而,纽约再红火也动摇不了巴黎的至尊地位,查一查20世纪世界艺术史上所有优秀艺术家的履历档案,无一人没有留学或旅居巴黎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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