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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泰来:与中国古老山水传统并肩而行

本帖最后由 不系归舟 于 2015-11-29 15:14 编辑 郭泰来:与中国古老山水传统并肩而行 王椿淳 那些只知描摹中国古代绘画的工匠式画人徒劳无功地获得了一个外形,却并没有充分地汲取中国式绘画的形式主义伟大成就。 只有抛开表面、抓住内在的事物开展分析,才可以真正揭示出郭画与中国古老传统的紧密联系,发掘其价值内涵。主要是要找出同构性,从而建立起联系。当然这不是想要去发现郭泰来在着手画时,是否参照了既有的中国古代某一画家的作品---这个不是主要的---而是要通过比较,来发现郭画的组织方式其实是源自中国传统的,这是在绘画表面难以直接发现的东西,是内在的、根本的。书为心画,画亦为心画。于是,读画不在表观,而在乎深层之理趣。作画者,也当有如是观。 郭泰来的山水画作,绝对不是机械的模仿,却是比照和运用了中国式绘画的构建方式,从而其内在的结构也与中国式绘画取得或保持了一致;更进一步地说,他的山水直接展示了中国山水画是如何组织起来的,因而展示了中国画时空构形的不凡价值。从这一意义上说,郭泰来的山水作品,是与中国古老山水的传统并肩而前行的。 有人说:“郭泰来这样画法倒是挺有新意,这样画倒是和古人山水拉开了距离。我还没有看到有人这样表现山水的,面目一新。这样画下去完全可以摆脱古人山水的模式了,完全可以成为自己开创的一派。” 然而有的人仍然还不能习惯他的山水。山不可以这样垒叠起来的,这是古训。可是这古训,被他轻而易举地击破了。不可以?没有什么不可以的,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我们是否已经看厌了现在那些所谓的图画,千篇一律,污人耳目,而那些画家们却又表现得那么的虔诚,一种迷茫中的虔诚与沉重,好象只有他们自己才是肩负了发展绘画的历史重任似的,又非常的执着,执着地“坚守”着祖上留下的三亩田地,而绝不抬头看天也没有足够能力下决心洗去自己脚杆上的泥巴。 形式不是没有依傍的空中楼阁。有人质疑郭泰来山水的色彩,则我们不得不提到,那带给我们视网膜的是一种质感,一种美人皮肤的感觉,细腻,润滑,配合了他行笔的骨感,于是不得不说他画的色彩不是斑斓,而是一种天生的丽质,是一种全新的视觉经验。 郭泰来是一个轻松的人,想法也很单纯质朴,没有太多的思想包袱。他作画写字,并没有意欲让自己成为一个悲壮的绘画传承人,他以一种非常轻松自由的状态工作着,而这样的状态恰恰最能让他接近并承继中国画和中国书法的内在基因。 虽然郭泰来是以种非常轻松的心态画画写字,却并不表示他的作品就由此而缺乏深刻内涵和足够的艺术史价值。他率意的画着,象个没有规矩的玩童,经常在不经意中对我们所已经习惯了的绘画画面模式或相关内容元素“使使坏”,出其不意地让我们吓一跳,例如他可能只是当时兴起就随手在山水中置入了彩龟、犀牛等动物形象,仅仅是因为这样很有趣,仅仅是因为自己高兴,如此而已。然而这没有妨碍他的画作中始终存在的正大气象,也没有使画面看上去不够厚重坚实或松散。这才是他的厉害之处。 郭泰来时而会开开玩笑说些不正经的话,但在实际的现实生活中,是个稳重、认真、踏实的人。对工作勤勉,对艺术执著追求却不急功近利。同时,内心非常谦逊,对前辈大师充满敬意。总是认为自己画得还远远不够好,还需要坚持不懈的努力。郭泰来总是宣称,他是在涂鸦。他的作品,看上去也确实狠象是涂鸦,---事实上许多人也确实以为他是在涂鸦。我以为,说自己是涂鸦,实际上是展示了一份挣脱无碍的自由,一份尊重艺术的谦虚,一份充满自信的洒脱,一份智者无疆的超然。画面的组建,清爽,利落,十分的稚拙,没有一丝的做作与矫情,或扭妮之态。这是赤子之心的展露,真实,坦诚,没有任何的掩饰与保留。他敞开了自己。米芾一再声称董源作品“平淡天真”,什么才是真的天真?这就是。 有人说,“老郭的画深刻反映了,网络全球化时代手工产业面对大生产要求的无奈和尴尬。”也有人说:“是他对笔墨的语言进行了转译,用更符号化的东西替代笔墨。”而则我认为他是部分的转译。几何块形的边界是线条,其搭构的方法是传统笔墨的方式,而被其包围的赋色相当于不同的音节,其中有重复有变奏,从其组合来说则产生复调效果。这与用墨高手的墨色处理安排是异质而同构的,即时空构形同一,而质料所给予人的视觉趣味不同。远山峰峦的运墨处理与黄宾老的方法一致,也是“写出”而不是涂成的。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谈笔墨,然而不同人眼中的笔墨概念差别很大。笔墨最终传达出来的总还是节奏韵律,当然中国人更赋予其一种精神性的升华,但这并不是中国画所特有的现象,康定斯基也早就提出了精神性问题,并且他一再强调艺术的层级问题:大量的是金字塔结构的底座,在塔尖的永远只是少数。塔尖与塔底的根本区别何在?笔墨之精绝,艺术水准与作品品质固然是因素之一,艺术风格与形式母题的选择与安排也是重要原因,艺术史所为之安排的地位(包含了历史价值、文化价值,以及独存性、稀缺性等)则是因素之三。可见,笔墨只是要素中的一种,而且无法完全排他。并且,笔墨的达成,必得借助形式安排才得以呈现,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削减绘画性,或抗拒了色彩的表现,然而是必要的代价,故此反观中国画,没有笔墨却是佳作的也有。笔墨之作与无笔墨之作共同组成了中国式绘画的既有历史。而中国画,仍然要往前发展。 我以为,郭泰来在这方面是比较内观的,不怎么在乎一般观众。他可能更在乎艺术史会如何对待自己的作品。所以,确实是非常的艰辛。因为我们所面对的艺术史非常强大,要从它口里夺食,恰如古代去四川。郭泰来说过,油画,西方人已经玩绝了,中国人要想于此有所作为应该怎么办?思前想后,唯有去面对我国伟大而无限丰富的传统,重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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