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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的鸭嘴兽

本帖最后由 不系归舟 于 2015-11-29 15:48 编辑 有人, 对这样的鸭嘴兽玉器仔细考证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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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不系归舟 于 2015-11-29 15:48 编辑 《梁书》女国篇记载的人物极为离奇。这段记载及随后狗头人的传说常被用作证明慧深所说不可信的证据。朱谦之先生认为:“女国虽因慧深而传,然慧深未到此国,仅得自传闻,所以神话与史实相混,只好算作一种传说。” 但他认为女国是存在的,在墨西哥之东,为小安德烈斯群岛中之马尔蒂尼加岛(Martinique)。 把慧深说的女国看作得自传说,从《梁书》以来就是这样理解的了,后来的《南史》、《通典》、《文献通考》等无不如此。《梁书》在女国篇后面加上一段提到天监六年,晋安(今福建省福州市)人到狗头人之地的传闻,实际上是转述了一个广为人知的传说。 这样处理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佐证被误解了的慧深介绍的女国这种奇异人类的可信,前史有征,另一方面也表达了作者自己的怀疑。 如果《梁书》“女国篇”原原本本地抄录了慧深的原著,那么慧深的话只能理解为得自传说。但慧深著作被录入《梁书》中的文字是经过整理的。因此必须考虑是否因为后人的整理而改变了原貌。 《后汉书?东夷列传》(卷85): 自女王国东度海千余里,至拘奴国,虽皆倭种,而不属女王。自女王国南四千余里,至朱儒国,人长三四尺。自朱儒东南行船一年,至裸国、黑齿国,使驿所传,极于此矣。 《三国志?魏志东夷传》(卷30): 女王国东渡海千余里,复有国皆倭种。又有侏儒国在其南,人长三四尺,去女王四千余里。又有裸国、黑齿国,复在其东南,船行一年可至。 《梁书?诸夷传?东夷》: (倭国)其南有侏儒国,人长三四尺。又南黑齿国、裸国,去倭四千余里,船行可一年至。又西南万里有海人,身黑眼白,裸而丑。其肉美,行者或射而食之。 《南史?诸夷传?东夷》: (倭国)其南有侏儒国,人长四尺。又南有黑齿国、裸国,去倭四千余里,船行可一年至。又西南万里有海人,身黑眼白,裸而丑,其肉美,行者或射而食之。 《梁书》和《南史》按照唐代的地理知识和与早期著作不同的应该是唐代的计里标准对原书的行文次序加以改动,必然是认定原书有错简。《南史》改侏儒国“人长三四尺”为四尺,目的是为了使之接近现实,但没有考虑原书的尺度标准。 《梁书》有按照唐人的知识改动原始文献的做法,因此对于慧深何以在历尽艰险之后主要留下的却只是一个离奇的传说必须多存一个疑问。再次审视《梁书?诸夷传?东夷》的“女国篇”: 慧深又云:“扶桑东千余里有女国,容貌端正,色甚洁白,身体有毛,发长委地。至二、三月,竞入水则任娠,六七月产子。女人胸前无乳,项后生毛,根白,毛中有汁,以乳子,一百日能行,三四年则成人矣。见人惊避,偏畏丈夫。食咸草如禽兽。咸草叶似邪蒿,而气香味咸。” 这段文字初看正如朱谦之所指出的象是“神话与史实相混”。但原因不能简单归诸慧深的记载得自传闻,要考虑慧深的实录是否因后人的“整理”,实为窜乱而走了样。如果慧深的描述不是得自传闻,而是实录,那么上面引文中的离奇的描写只能理解为本来介绍的是女国的一种动物。像入水而任娠在人类是不可解的,但在两栖类动物中却不少,百日能行也不是任何人类能做到的。至于“毛中有汁,以乳子”结合前面说的“胸前无乳”,则可以肯定这种两栖动物是主要分布在澳洲大陆东南部和塔斯马尼亚岛的鸭嘴兽,鸭嘴兽是已知的唯一没有乳房的哺乳动物,这种唯一性使我们的判断变得容易。而这一判断是可以从篇中描写的这种动物的其他特征得到印证的。 鸭嘴兽身上有200多个小腺体,所有腺体的导管均汇集于腹部皮肤的一个特定位置敞开,形成乳腺区,母兽孵出幼子后,乳汁象出汗一样从靠毛鞘的开口处在哺乳区分泌出来,小鸭嘴兽就趴在仰卧的母兽身上舔食,此即所谓“根白,毛中有汁,以乳子”。四个月后,幼兽能独立生活,即所谓“一百日能行”。鸭嘴兽的交配在水中进行,通常在十月,也就是南半球的春天,慧深说在二、三月,应该是参照中国历法换算当地气候而言的。同时还有另一种可能,鸭嘴兽曾被慧深引入中国,繁殖期发生了变化(详后)。雄兽常为争夺配偶发生激烈的打斗,交配时,雌兽在前跑,雄兽在后追,经一个多小时的逐偶游戏后,雄兽就用扁嘴轻轻地衔住雌兽的尾巴,在水中缓慢地转圈,进行交尾,此即“竞入水则妊娠”。 鸭嘴兽交配后十余日产卵,再到孵出幼仔约四个月, 慧深的记录与之准确吻合。至此,已经可以明确慧深描写了鸭嘴兽这种珍稀动物,同时也明确了慧深到的女国应在澳洲大陆或塔斯马尼亚岛。 对《梁书》女国篇这段混乱的文字进行复原,可以证实慧深记录了鸭嘴兽的推断,同时慧深对女国其他方面,后文可以看出主要是对土著的介绍也随着混乱的减弱而得以明晰。 首先,“女人胸前无乳”中的“女人”二字是把鸭嘴兽理解为奇异人类的文献整理者因为无法正确理解慧深的描写,误以为他得到的文献有错简,在“整理”(实为窜乱)时移至此处的。由于塔斯马尼亚土著女人头发短而卷曲,澳洲大陆东部的土著则以发长著称,由此应可判断,慧深说的女国当在澳洲大陆。澳洲大陆土著与四周的人都很不同,在华莱士(Alfred R. Wallace)笔下,他们被形容为相貌英俊,慧深说他们“色甚洁白,容貌端正”,应当也是同周围各种人比较而言。在慧深原著中,“女人”二字当在“长发委地”之前。把握了献整理者将鸭嘴兽误解为奇异女人的思路,可依据事理对《梁书》这段被整理过的文字逐步还原。先把人还原为动物,把羼入描写动物语句中的“女人”二字复位,把动物的“产子”恢复为“孵子”: 慧深又云:“扶桑东千余里有女国,容貌端正,色甚洁白,身体有毛,[女人]发长委地。至二、三月,竞入水则任娠,六七月[孵](产)子[出]。(女人)胸前无乳,项后生毛,根白,毛中有汁,以乳子,一百日能行,三四年则成人矣。见人惊避,偏畏丈夫。食咸草如禽兽。咸草叶似邪蒿,而气香味咸。” “一百日能行”后面“三四年则成人矣”对于人类根本不可理解,所以原来也是写鸭嘴兽的,但经过了改动。原文应是“两年则长成矣”。鸭嘴兽的成熟期为两年,这对人类无论如何说不通,整理者将“两年”改成“三四年”,以求符合实际,人三四岁语言、跑跳、自主进食等功能已具备,说“成人”很勉强地说得通,这种改动在前面提到的侏儒国人身高及侏儒国至黑齿国、裸国行程问题上已经看到过了,然后,“长成”被改成“成人”以便语句顺畅,意思明白。紧接着“见人惊避”,可能是描写鸭嘴兽性情胆怯,也可能是写女人的怯生,但“偏畏丈夫”又只能说的是人了。后面的食咸草也写的是人,因为鸭嘴兽是肉食性动物。把较明显的描写人和鸭嘴兽的句子分开: 慧深又云:“扶桑东千余里有女国,容貌端正,色甚洁白,身体有毛,[女人]发长委地,{见人惊避,按:此句如果在原文中下属写女人,在此}[偏畏丈夫。食咸草如禽兽。咸草叶似邪蒿,而气香味咸。]至二、三月,竞入水则任娠,六七月[孵](产)子[出]。(女人)胸前无乳,项后生毛,根白,毛中有汁,以乳子,一百日能行,(三四)[两]年则[长]成(人)矣。{见人惊避。按:此句如果在原文中上属写鸭嘴兽,在此}(偏畏丈夫。食咸草如禽兽。咸草叶似邪蒿,而气香味咸。)” 华莱士提到澳洲土著背后长毛,这在世界各人种中非常特殊。人身体有毛并不罕见,甚至较为普遍,如胡人多毛为中国人所习知。整理者不了解澳洲土著背后生毛的特点,把它理解成奇异“女人”的特点,将“项后生毛”与“身体有毛”做了对调,把它们恢复到原来的位置: 慧深又云:“扶桑东千余里有女国,容貌端正,色甚洁白,[项后生毛 ],(身体有毛)[女人]发长委地,{见人惊避}, [偏畏丈夫。食咸草如禽兽。咸草叶似邪蒿,而气香味咸。]至二、三月,竞入水则任娠,六七月[孵](产)子[出]。(女人)胸前无乳,[身体有毛](项后生毛),根白,毛中有汁,以乳子,一百日能行,(三四)[两]年则[长]成(人)矣。{见人惊避}。(偏畏丈夫。食咸草如禽兽。咸草叶似邪蒿,而气香味咸。)” 说人食用一种植物就象禽兽,逻辑不通。慧深介绍了鸭嘴兽,但上面的复原还看不出慧深笔下动物的名字。 鸭嘴兽既像爬行动物,又像哺乳动物,它的扁嘴、扁尾、脚蹼以及卵生,还像鸟类。澳洲土著传说,鸭嘴兽是水老鼠强奸鸭子而生成的,他们无疑注意到了鸭嘴兽是象禽类的哺乳动物,这种观念应该起源甚古,“如禽兽”当是慧深给鸭嘴兽起的中文名字,而且正是土著语言中鸭嘴兽一个名字的直译或意译。 把慧深的著作理解为对澳洲土著和澳洲最有特点的珍稀动物鸭嘴兽的介绍,可将唐人因为对澳洲的无知而错误地对慧深原著进行的整理还原如下: 慧深又云:“扶桑东千余里有女国,容貌端正,色甚洁白,[项后生毛],( 身体有毛)[女人]发长委地,{见人惊避} ,[偏畏丈夫。食咸草(如禽兽),咸草叶似邪蒿,而气香咸。][有][如禽兽],至二、三月,竞入水则任娠,六七月[孵](产)子[出],(女人)胸前无乳,[身体有毛](项后生毛),根白,毛中有汁,以乳子,一百日能行,(三四)[两]年则[长]成(人)矣,{见人惊避}。(偏畏丈夫。食咸草如禽兽。咸草叶似邪蒿,而气香味咸。)” 脱去括弧: 慧深又云:“扶桑东千余里有女国,容貌端正,色甚洁白,项后生毛,女人发长委地,{见人惊避},偏畏丈夫。食咸草,咸草叶似邪蒿,而气香味咸。[有]如禽兽,至二、三月,竞入水则任娠,六七月孵子[出],胸前无乳,身体有毛,根白,毛中有汁,以乳子,一百日能行,两年则长成矣,{见人惊避}。” 我对鸭嘴兽的考证经由网络得到过非常有力的证据的支持。网友96nn看到齐东野人转载的我首发在《学说连线网》上的《第一个到达澳洲的中国人——慧深》一文后,想起以前看到过的介绍南北朝时鸭嘴兽玉雕的文章(附有玉雕照片),特地传上网络。 玉雕收藏人杜心先生说这件古玉的制造年代是公元五、六世纪的南北朝时期 。慧深从他说的扶桑国到荆州的时间正是五世纪末。历史时期中国与澳洲之间的交往非常有限,中国的知识界到过澳洲的可能绝无仅有,在儒家占主流的中国知识阶层中,能不辞艰险,犯死远游的恐怕只限于佛教僧侣和道家方士了。由复原后慧深对如禽兽(鸭嘴兽)的介绍看,慧深对鸭嘴兽的生活特性描写得非常准确,而象哺乳、幼兽成长过程等细节如果不是亲自养过鸭嘴兽,仅凭对处于自然状态下的鸭嘴兽的观察是无法了解得这么详细的。前面提到慧深说鸭嘴兽的繁殖期在二三月,有可能是因为慧深到中国时带了种兽,它们的繁殖期在中国发生了变化。因为鸭嘴兽是如此珍稀,中国古籍留下关于它的记载可能是唯一的。《杜心藏玉集》中收录的南北朝玉雕鸭嘴兽极有可能就是以慧深带回中国的种兽为模特。这一推断也将有助于解决慧深的国籍这一相关研究领域内的焦点问题。 鸭嘴兽独特的生活特性使他成为澳洲最吸引人的动物,它对经典动物分类体系的挑战尤其会吸引具有科学探索精神的学者的注意。能得到这样的动物,任何学者都会视同珍宝。慧深考察女国后下一步的目的地应是故国,如衣锦而归乡。而且鸭嘴兽是极难人工饲养的动物,慧深也需要为鸭嘴兽提供一个安定的环境。因此慧深应该是中国僧人。 女国在澳大利亚,那么其西千余里且靠近澳洲大陆东部的扶桑国自然在巴布亚新几内亚(伊利安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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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不系归舟 于 2015-11-29 15:48 编辑 如果玉雕是真的,与文章互相印证,实际上可以宣布,慧深到达了澳洲已经证实. 万一玉雕年代不对,只能是20世纪以后的作品,最早是19世纪后半,中国人从西方人知道鸭嘴兽之后.但"声称"的玉雕年代,同文章考证年代的吻合,意味极其深长. 合理的解释是,有人在文章之前,意识到了《梁书》等记载了鸭嘴兽,只是对文献整理的能力和认识不足,无力明晰阐述。但其人很自信,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并与多人交流过。有心之人选上好的玉料,看那逼真的颜色,制作了这物件。否则,没来由地做一件没人会相信的东西,不真成弱智了。这个解释同样可证明文章的合理性。 这是考证人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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