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不系归舟 于 2015-11-29 16:07 编辑
断句标点都狠武断粗糙。
给你加点味粉,看看下面这一小资情调浓厚的烂泥文章:
《我爱八大》之“我才是我”
王朝闻
八大山人的小幅画荷,构图和造型虽很单纯,所表现的情调却不单调,形态和画意都不雷同。它们不只同样具有直接看不到只能想象到的广阔空间,细笔勾画的荷花,往往还有一半藏在阔笔水墨画成的荷叶之间。有一幅含苞花蕾出现于画面的显著地位,画里却没有盛开的荷花;另一幅荷塘里既有盛开的荷花也有未开的花蕾。这些差别好像十分平凡,但在几幅不同画面上出现这些花型的差别,却可能给观画者造成一种时间的幻觉,好像时间正在暗中推移。这样表现时间过程的间接方式,和空间的间接表现一样,相应地体现了造型艺术蕴涵的哲理——“有无相生”。
观赏《河上花图卷》时,且不管荷花是否也能生长在河边,只看它那山水画与花卉画相结合的特殊体裁,也不能不觉得这是一种富有创造性的构图方式。画面里的兰竹与荷花,在一般的山水画里,从来没有占据过这么显著的地位。画面多是山石和流泉,间插着出现的重要角色即那形态不同的荷花。画面虽有兰竹等配角出现,荷花并不因此失去其主角身份。显得更有趣的特点,是画里的荷花似乎都不屑于争坐首席。这种处处有“绿叶”扶持着的美人,似乎因为谦虚所以显得更自重,也更可敬。
如果这是我的少见多怪,这些话算是白说了。如果八大山人对他看中的题材——荷花的兴趣在于“欲笑还颦”,那么,他所画荷花所显示的审美特征,与后来人潘天寿反复强调的平中见奇的论点相吻合。也许可以说,潘天寿关于平凡与神奇关系的论点,也是对八大山人绘画形态审美特征间接的概括。
八大山人在卷末自题《戏作河上花歌》二百余字里,不知是不是带禅意的“实相无相”。我不想从神学角度探索八大山人为什么要这样爱画莲花的理论根据,只凭画面上直觉性的物质形态着眼,似也可能猜想到画家的动机,像是兴之所至引起的创作冲动。如果和莲花在民间美术中居于显著地位的现象相比较,看不出双方有分明的联系。我也不了解上述歌词“万转千回丁六娘,直到牵牛望河北。欲雨巫山翠盖斜,片云卷去昆明黑。馈尔明珠擎不得,涂上心头共团墨”等诗句的内涵,我只觉得这些气势流畅活泼的诗句经得起反复的观赏。
八大山人作画时的兴趣与意图,可能与别的文人画家的兴趣有些不同,也许他的作品所流露出来的趣味或兴趣,是他自己未必察觉的一种爱与憎等情感因素相联系着的。是否有什么潜在的智力在支配着他作画的兴趣,我至今还缺乏充分的材料以进行深入的探讨,不好妄说。但是,不论他神经失常是不是装出来应付恶劣环境的,也可见他生活的艰难,仅凭直觉似能看出,爱画莲花的八大山人与法国画家莫奈有各自不同的着眼点。八大山人审美趣味的独特点,和石涛在《画语录》里所强调的“我”与“法”的关系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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