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国际码头 于 2014-6-29 20:10 编辑
古典精神的当代符码与现代意识的欢乐发酵 论郭泰来绘画
刘传铭
在一个金钱疯狂、娱乐至死的文化语境中,艺术批评早已丧失了它应有的理性,从而堕落为招摇的商业广告或言不由衷的诓语,这是当代艺术的良知与真诚不得不面对的混乱与尴尬。何况这里谈到的当代中国画家郭泰来,其参照系已不是一个单一的东方和西方。单一的传统与现代,它要观照一个跨时空,跨语言体系,甚至价值观念对立的庞大体系。如是我言去取由人,惟求不要是鸡同鸭讲。
翻开西方绘画史我们看到,在印象主义之前,艺术家留给我们同时代的形象大都是与实际可视世界相似的形象。美丽的花朵,巍峨的山脉,浓密的森林,滔滔的江河,逼真的人物——即使是宙斯或耶稣的形象也不过是一个手握权杖或十字架的人的形象。这使我们无不具有亲切感,熟悉之感。强调艺术真实和现实世界叠印的概念起源于希腊,而作为一种美学体系则确立于文艺复兴。
中国的水墨画当然和西方传统肝胆楚越,但其大写意对笔墨趣味和物象张力的追求,依然未能摆脱“心象”和“物象”对立统一的纠缠。所以,当“非我族类”的现代绘画一登上历史舞台便受到非难和咒骂就在所难免。它受到指控的最大罪行莫过于“脱离生活”“否定内容对形式的决定作用。无论你喜欢还是排斥当代艺术,以上概念是必须清楚的。
艺术家之所以叫艺术家。他们通常不会用颠覆性或革命性的口号来阐述理论。他们总是用自己的而非他人所能完全理解的语言,当然也是别人无法复制的风格来创作。暂且不必说这是不是未来艺术的方向,但从毕加索到郭泰来,我看到了一种顽强的、自信的、一脉相承的坚守。
作为视觉图像,郭泰来的绘画构思诡异、色彩坦白、笔墨干脆、想象天马行空,一无倚傍……,如果我们用莫奈、毕加索、马蒂斯、夏加尔、乃至韩滉、范宽、任伯年、丰子恺等人的艺术语言来比照他的艺术构成,这又往往会模糊了郭泰来“一足夔世”的张扬个性和消解了其中最珍贵的创造力。这种创造力的酵母便是体现在绘画中一种原始欢乐的艺术再现。这是一种与无知绝缘的勇敢,是一种视虚伪为仇仇的真诚。是一种壮士断腕的绝决智慧。轻松、超逸、无奈、诙谐、玩世、放纵,统统复活在郭泰来笔下的童话世界里。从这个意义上讲,这就是我们当下要从泛滥的龌龊的“伪艺术家”中寻找的“当代英雄”。
作者为著名美术史论家、中国文化书院(北京大学)导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