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不系归舟 于 2015-11-29 15:00 编辑
我不信任文字/文字和我一点都不友好/画家使用文字/就好像婴儿在学走路/最好让图画自己发言/而不是再加上些文字
过去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以及如何发生的/我觉得那不干别人的事/只和我有关/你只用看看画作/觉得在画里面能够看到些什么/你就有权看这么多/就允许你看到这么多
别人的视角,永远也不如你自己的好/与生俱来,因为最终这就是你的全部/失去了它,你就失去了自我以及所有的一切
我当初要知道就好了
沉静的独白、舒缓的乐曲,画面上一个有着雕塑般面庞的女人正凝神作画。
一下子,人就被带进那个年代、那个氛围,心不由地庄重起来。
之前,收到冈底斯的短信:去找影碟《乔治亚·欧姬芙》看,我已看过两遍,相信你会喜欢。乔治亚·欧姬芙?何许人?我一头雾水。
直到电影开始,关于乔治亚·欧姬芙,我的了解仅限于冈底斯的介绍:她是美国的一位女画家,丈夫是摄影家。看片子前不看任何介绍,一向是我的习惯。
不用说,这位就是女主人公了。
她的面容如此坚毅,气质如此独特。
她和丈夫阿尔弗雷德·斯蒂格里茨
的相遇、相爱,偶然又自然,当然,还有必然。
画室里神秘、幽暗的光影中,斯蒂格里茨对欧姬芙充满爱意的目光令人难忘。对她身体各个部位的审视与拍摄,成为他感受爱、表达爱的一种方式。“我对你所有的感情都凝结在这个瞬间。”他在暗房里拎着湿漉漉的图片对欧姬芙说。
“我们一点儿钱都没有,是吧,斯蒂格里茨先生?”
“艺术家不为钱而工作,他为乐趣工作。”……
“我从来不指望你什么,除了你是个伟大的璀璨明星,而我要搭你的便车。”
这是他们的一段对话。
是的,是斯蒂格里茨将欧姬芙介绍给纽约的艺术界,是他不收一分佣金为毕加索、布拉克、罗丹,包括欧姬芙举办画展,是他听到欧姬芙想要一个孩子时大发雷霆:“你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来画画的!不是来养育子女的,是画画的!画画!”
去新墨西哥州的陶斯,开始是一种逃离。然而,那里的峡谷、沙漠、荒原如此壮美、如此绚烂,欧姬芙被深深吸引。
从此,她生命中的大半时光在那里度过----旅行、居住、创作。那里成为她灵魂与自我的栖息地。
相恋的时候,一个深情的拥吻、一个不经意的牵手,那样自然而动人。
即使情感出现危机,斯蒂格里茨到医院探视,欧姬芙自始至终没有一句话,但那满眼的泪水,早已让人感受到她内心的狂澜,隐忍,是因为,她依然爱他。
斯蒂格里茨曾对欧姬芙说:你找到了自己,成为了自己,拥有健康和活力,如我所愿。我成功了,你也是,但是我们都各自失去了一部分,这就是我们生活的讽刺。
当她在超市听到斯蒂格里茨中风的消息,从收银台直奔机场,正赶上陪伴他最后一程。而“想死在她怀里,”一直是斯蒂格里茨心中的一个宏愿。
当斯蒂格里茨去世多年,暮年的她作品完成时仍会想:现在斯蒂格里茨先生会怎么看?因为,实际上,他要喜欢就好了,这比别人喜欢对她来讲更重要。
当片尾的字幕打出:
“阿尔弗雷德·斯蒂格里茨于1946年去世时,其作品已几乎被世人遗忘,欧姬芙耗费后半生的精力恢复其美国现代摄影之父的名声。”
“到她1986年98岁高龄去世时,乔治亚·欧姬芙已经成为历史上最杰出的女画家。”
我终于知道:
她一生都爱他。
她的影响力如此之大。
应该说,整部片子拍的含蓄而艺术,至始至终充满美感。无论画面、音乐,还是演员的演技都无可挑剔。尤其是美国西部的自然风光,更是美的令人震撼。
但,真正的震撼来自观片后关于欧姬芙和斯蒂格里茨的网上搜索。
欧姬芙真美:桀骜不驯的面容、挺拔丰满的乳房、修长妖娆的双手……
还有她的那些绘画作品:花卉系列,动物骨骸以及风景。
美且寓意深远。
她常以巨大的花朵为主题,画面清澈、纯净,只用少数几种颜色,赋予画布神秘而富有生命力的气质。
欧姬芙作品中的构成不管是风景或花卉,都溶入暗喻着女性性器官的形状。
也许她自己并不承认,但观者似乎并不难感受到这一点。
还有,她的丈夫阿尔弗雷德·斯蒂格里茨竟然在美国摄影和现代艺术的发展过程中具有如此举足轻重的地位。
当乔治亚·欧姬芙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画家时,他早已功成名就,斯蒂格里茨慧眼识英才,以他的强有力影响,把她推介给美国艺术界。难怪,电影里,无论是《欧姬芙》人体系列展览,还是他在291画廊为乔治亚·欧姬芙举办的画展会有那样的轰动效应。
他的风景、人文摄影,以及为欧姬芙拍摄的人体如此唯美、如此浪漫。尤其是后者,那些生命的韵律与美的灵感,由于摄影家的瞬间把握,已成为永恒。这些杰作,是沐浴在爱河里的他们献给对方的爱的礼物。
无疑,斯蒂格里茨的照相机成为他们世纪爱情的见证者。
欧姬芙九十八年漫长的一生,本身就是一部引人入胜的传奇。
她的巨大的成功源于她从小就知道自己要什么,以及为此要舍弃什么。
她执着、坚定,永远不会被任何观念和潮流所淹没。对她影响最大的美国前卫艺术先驱斯蒂格里茨,即使后来成为她的丈夫,也未能真正改变她的心灵之旅,她的艺术始终是按自己的逻辑发展。
她说:我有生以来一直非常胆小,但我从来没有因为胆小而不做我想要做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