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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国际码头 于 2015-2-1 15:00 编辑

021.jpg 常玉 1950年作 盘菊盛开 HKD1,500,000 - 2,000,000

作者 常玉    尺寸 123.5×93.6cm
作品分类 西画雕塑>油画 创作年代 1950年代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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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场 亚洲当代艺术及中国二十世纪艺术晚间拍卖 拍卖时间 2010-11-27
拍卖公司 佳士得香港有限公司 拍卖会 2010秋季拍卖会
出版
1992年《常玉巴黎时期重要作品集》帝门艺术中心 台北 台湾(图版,第38-39页)
2001年《乡关何处 - 常玉的绘画艺术》国立历史博物馆 台北 台湾(图版,第99图,第146页)
2001年《常玉油画全集》衣淑凡著 国巨基金会及大未来艺术出版社 台北 台湾(图版,第150图,第264-265页)
签名:玉 SANYU
说明 来源
1966年 法国 巴黎 图欧饭店
法国 巴黎 易.毕朵
法国 巴黎 尚.克劳德.希耶戴
法国 巴黎 德佛斯
台湾 台北 帝门艺术中心
2006年11月26日 佳士得香港 编号167
现藏者藏自上述拍卖
亚洲 私人收藏
展览
1992年4月18-30日「常玉」帝门艺术中心 台北 台湾
2001年「乡关何处 - 常玉的绘画艺术」国立历史博物馆 台北 台湾
《青花盆与菊》常玉的自我观照
据目前为止所整理出版的数据中显示,常玉50年代重彩花卉构图的大尺幅创,约不超过二十幅,而其中一半以上已为台湾国立历史博物馆做为永久典藏品,这些博物馆典藏品原先为常玉于1962年时,受当时台湾政府教育部的邀请下,回到台湾做第一次于亚洲举行的盛大个展所精心挑选的作品,其中展品名单,主题尤以花卉静物居多,可见常玉认为此一系列花卉创作为其艺术生涯的精华,而《青花盆与菊》(Lot 1009) 更属其中的代表精品。
中国早在东汉时期的壁画中便有花卉盆栽的描绘,随着道家精神的影响与文人对自然的向往,植栽花木的布置与观赏,逐渐成为文人引自然入室、同感时序的生活情趣。1930至50年代间,花卉静物一直是常玉主要的创作题材,从多样瓶花与植栽的呈现,可见艺术家对于花卉本身的形象与象征意涵的反复探讨,将此视作大自然的缩影与形式再现,盆花的呈现虽仅是室内一景,却隐含了作者观照自然万物的想象与追求。而在常玉众多的花卉植物作品中,菊花主题占有将近一半的比例,艺术家对于菊花的喜爱可见一斑。菊花自古以来便是文人雅士抒情吟咏的对象,在陶渊明著名诗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影响下,更成为文人典型性格的代表与清高淡泊品格的象征。唐代诗人白居易以《重阳夕上赋白菊》一诗中感叹道:「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还似今朝歌酒席,白头翁入少年场。」诗人以菊花自况,描写与晚辈的欢聚宴饮,同时亦寄托了时光易逝、青春易老的感怀。常玉在《青花盆与菊》中,同样以菊花为题,却以近乎九十度的直角强调有棱有角的树枝,塑造出盆菊高挺的姿态与不畏秋霜的傲骨,充分传达出向上生长的力量感,隐含着对自我与万物价值的自信和肯定。常玉出身富贵,但旅居法国的多数岁月却经济困顿,他超越了现实的压迫,以安贫乐道的生命态度寄情于艺术,创作不仅成为他个人的情感寄托与自我实践之道,同时也是艺术家人生意义与生命价值的体现。
常玉的绘画在1950年代后产生显著的变化,不论在色彩及构图上皆明显地趋于大胆,亦展现了强烈追求突破的企图心。二次大战后,欧洲经济萧条,常玉在此一时期,经济状况也陷入困境,于是便于同乡的中国家具厂,为漆器、家具着色、绘图来维持生计,这个因缘际遇却让常玉在绘画创作上,有了重要的变化。源自中国民间艺术中陶瓷及刺绣的缤纷色彩与古朴的线条运用,启发了常玉在绘画上新的尝试,《青花盆与菊》选择以浓烈厚实的暗红色背景衬托清新淡雅的菊花,在色彩的应用下强调出菊花的特质与象征意涵。若仔细观察细节,则可在局部发现民间色彩的应用,如绿色的花萼以及白色花瓣边缘透出的普鲁士蓝、草绿色和橘红色,常玉刻意将这些色彩半透明的薄涂,与背景的暗红色不着痕迹的融合,而在平滑的表面造成了隐约的层次变化。此外,在构图安排上,若对照菊花、青花盆与桌面的大小,可以发现主角盆菊的比例已脱离真实物象的描写,呈现常玉理想中的概念化造型特征,可见艺术家的企图不只在于描写静态的花卉,更是建立在中国传统「写生」的概念基础上,「生」包含了「生趣」、「生气」、「生动」等意义,在画家对物象长期反复观察后,将外在形态与内在精神完整地表现出来。中国文人往往赋予对象物主观感受与情感想象,在物我的交流中营造特定的生命情境,《青花盆与菊》不仅是常玉对于文人花鸟传统的再延续,同时亦可视为艺术家自身的投射,孤身一人在法国创作四十余年不懈的常玉,也正如同画面中的盆菊,孤独傲世却依旧繁花盛开。
就艺术上的分类而言,文学是时间的艺术,绘画则是空间的艺术,然而《青花盆与菊》却在线条的表现手法与造形元素的构成中,展现了既能静观、也能动视的巧妙布局。主角盆菊的枝干首先朝不同方向延伸,在角度转折间顺势向中间聚拢,叶子则相互掩映,在画面中段的位置最为密集,上方六朵已然盛开的菊花大致排列成「V」字型,引导观众的视线往下集中于画面中心,如此回环往复即形成了画面的动线,在行进中产生了时空交错的动态感。中国建筑讲求「曲径通幽」的意趣,在常玉错落有致的枝叶线条与分割的块面安排中,画面空间得以重新划分与组合,因而在曲折迂回中形成层次清晰、整体和谐统一的连续性空间。至此,《青花盆与菊》清晰地展现了常玉在创作概念上的转换,盆菊、桌面与背景的结合不单是场景的描写,空间经营更是为了塑造出一种生活情境,在现实的世俗环境之外,画面空间提供艺术家一个更具体的退隐场所,追求文人的生活趣味、生命价值和人生意义。此处的「隐」也并非一种消极、避世的人生观,事实上,这当中含有对抗世俗外在环境,颠覆既有社会价值,进而另创一种人生境界的意图。《青花盆与菊》因此在时间与空间意义的架构与诠释中,重新定义画面空间的可能性,隐含艺术家对于生命意义的积极开创。
唐代诗人王昌龄在《诗格》一文中提出「三境」之说,他认为诗有三种境界:只写山水之形的为「物境」,能藉景生情的为「情境」,能托物言志的为「意境」。从1931年的《玫瑰》到50年代的《青花盆与菊》,我们看到了常玉在二十年间对于不同境界的超越与突破,《玫瑰》撷取了东方绘画传统中特有的空间美学概念,在西方绘画偏向写实的三度空间透视基础上,将主观情感注入原本静物写生的直观呈现,融入更为深层的抽象观念组构物象;《青花盆与菊》则回归中国文人传统的思考面向,以自身理念镕铸于客观的生活景物之中,开辟出超越于现实的人生意境。也因此,从「情境」至「意境」的呈现,随着传统山水的空间意识与文人传统的结合,常玉的静物画逐渐抽离了现实性,在生命情境的营造中开创造一种崭新的艺术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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